约束与解放是人类社会文明发展相辅相成又相互制约的一对因子和矛盾,一如《易经》的阴阳一样。没有约束,就没有人类社会的文明,而不能解放旧有的约束,形成新的约束,人类社会的文明就不可能发展进步。人类社会的文明就是在不断地约束,解放;再约束,再解放;再约束……不断循环往复的变化中前进的。而每一次新约束的形成和旧约束的解放,都是一场艰难的革命。
在人类社会最早的约束中,对性的约束是首当其冲的,不管从远古传说故事,宗教故事及文字记载,都可以得到证明。中国文化是世界四大古文明仅存的一个,为了简单方便,就沿着中国性文化的发展这条历史线索来讨论。
中国最早的关于性的传说大概是女娲造人的故事,说女娲造人后,发现造的人不断地死亡,越来越少,于是就将人造成男女两种性别,通过男女配合来进行繁殖。这与西方上帝造人的传说差不多,差异在东方是以性为美,而西方是以性为丑为罪的。
中国以性为美作为主流观念,持续到唐朝,是相当长的一段历史时期。《诗经》里以性与婚姻为题材的比比皆是,《易经》里的:“屯如邅如,乘马班如,匪寇婚媾。女贞不字,十年乃字。”“勿用取女,见金夫,不有躬,无攸利。”“舆说辐,夫妻反目。”等也是以性与婚姻来作比象。可见从远古时代起,性文化已经是社会的主流文化之一,这些文化体现的是对性的约束与规范。也许在约束与规范中出了些问题,于是有了两千三百多年前告子与孟子“食、色、性也。”“食、色、乃人之大伦也。”那场著名的讨论,儒家之所以要进行这样的讨论,估计也是对当时出现的一些不合理的约束进行校正吧。
根据文献记载,中国古代婚姻制度到西周形成了较为完备的制度,也就是说有了规范的约束,约束的绳索就是“周礼”。如《礼记》上有:“昬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昬姻之礼,所以明男女之别也。”“天地不合,万物不生。大昬,万世之嗣也。”可以看成是中国性和婚姻文化的起源,影响一直延续至今。[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