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老闻言,笑说:“因为命盘显示你正在走着一步假财运,如果不贪做生意,就不会破财,可是如今台港两地的人,那有不贪做生意之理,所以我才问你财破过了没有,如果你答没有,我就会说,一定有一个似乎可发财的机会,可是你却没去做。”
王亭之再问:“如果不是宿命,惠老又怎能算出我的班机会取消呢?”
惠老哈哈大笑说:“明明晓得你坐飞机,还算不出。”
王亭之道:“然则同班机的人,他们的命盘都可看出班机取消?”惠老点点头。
王亭之于是将骗自己那位朋友的生辰说出,撒谎道:“这位朋友跟我坐同一班机,可不可以看出班机取消这回事。”
惠老于是索取纸笔,即席起出命盘,边吃边看,然后摇头道:“不对,此人目前正走着一步危险的运,他是逃亡。”再看一会,便问王亭之说:“令你破财的可能就是这个人,他也正走着一步假财运。没有这么巧合的事。他不会跟你回香港吧,逃亡不像逃到通都大邑去,可能躲在乡下。”
到此地步,王亭之口服心服,立即斟茶,当众叩头拜师,而且答应克日返台,补请隆重拜师酒。
正式拜师之后,王亭之每月必赴台湾,每住十天半月不定,如是两年余。那时,王亭婆几乎肯定必有一个王亭细婆在台北,连在台北的堂兄,亦屡屡要见“细嫂”。说没有,打死都不信,还提醒王亭之小心受骗,又说宁愿由他介绍,他可以负责。他们怎知道王亭之那时学斗数正学得头昏脑胀。每天上午十时左右开始听讲,一直至晚上十二时才结束,中间两顿饭,惠老饭后小睡半小时,王亭之则利用这两段时间来整理笔记,还抄录据说是“洛阳邵家”传出的“秘本”,实则即是八喜楼藏的钞本,内容芜杂,不尽关斗数。原钞本已落在美国芝加哥大学,王亭之所钞的是惠老的再钞本。学习期间,惠老自然向王亭之说明本门的源流,据本门相传,斗数与玄空二术原来分流,到了宋代,则合流而成一派,中州派之名大概即在那时建立。相传宋代的白玉蟾,以及吴景鸾,都是本门的祖师。那时候,大概还未有一师只传一徒之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