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作为地球所有能量的唯一来源,是最容易被观察到的天体,成为古人最主要的勘测对象,应是自明之理。太阳曾作为主神,为几乎所有的古文明所崇拜和祭祀,罕有例外,我国古代的太阳神崇拜更比比皆是。出土文物中,八千余年前河南舞阳贾湖的陶缸上的太阳纹、浙江余姚河姆渡文化骨器上的“双鸟太阳”纹、良渚文化玉璧上的立鸟图、巴蜀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神树和大立人像、陕西华阴仰韶彩陶上的“金鸟负日”图、內蒙古敖汉旗赵宝沟陶片上的“金鸡报晓”图等大量考古发现,都是见证。
“历象日月星辰”以测算节气,授民以时,安排农事耕作时节,在古代是头等大事,又是异常艰巨的工程。在连文字和数字符号的表达和记录都缺乏的条件下,这绝对是绵恒许多代的高科技大项目。例如,比我们更古远的埃及文明或更晚近的玛雅文明,在编定历法上展现出的精准达到了匪夷所思的高度。而近年发掘出的山西襄汾陶寺的天象观测台和年代相仿的英格兰索尔兹伯里的巨石阵的探索,也可看到在观天象测时节的执着耐性的背后,有大规模族群的组织协调行为。
不难想见,在殷商或西周初年成型的易经体系,是伏羲氏、神农氏、黄帝、尧、舜等先祖致力于“敬授民时”,积累了数千年的卓绝努力才取得的成果。
(作者系美国加州州立大学(长堤)商学院教授,美国华裔教授学者协会(南加州)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