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说苑》之言龙,与《说文》基本相同,此不赘述。
汉人称龙为“鳞虫之长”,显然亦本于帛本之“穷乎深渊则鱼蛟先后之,水流之物莫不隋从”。
汉人言龙春夏登天,秋冬入渊,显然源于帛本之“高尚行虖星辰日月而不,能阳也;下纶穷深渊之渊而不沫,能阴也”。因依“卦气”说,春夏阳长阴消,秋冬阴长阳消,且帛书《缪和》篇引孔子言天道曰:“凡天之道壹阴壹阳,壹短一长,壹晦一明……”而《说文》释龙曰“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此说显然传承帛本释天道之说,而以龙喻天道象乾。
《二三子》释“潜龙勿用”曰:
孔子曰:“龙浸矣而不阳,时至矣而不出,可谓浸矣。”
此说亦与前文孔子言龙“高尚行虖星辰日月而不,能阳也;下纶穷深渊之渊而不沫,能阴也”相一致,然而却与今本《易传》之解有异。案今本《象传》释乾卦初九爻之“潜龙勿用”曰:“潜龙勿用,阳在下也。”《文言》释此爻曰:“潜龙勿用,阳气潜藏。”《子夏易传》亦曰:“龙所以象阳也。”故《象传》《文言》与《子夏易传》释“潜龙勿用”显然与帛本之旨不合。我们知道,乾卦以龙喻天道,帛本以“能阳”“能阴”释龙,似较今本《易传》纯以龙象阳更符合天之道。案《说卦》曰:“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上文引《缪和》亦曰:“凡天之道,壹阴壹阳,壹短壹长,壹晦壹明。”
应引起我们重视的是,帛本以“时至矣而不出,可谓浸矣”释“潜龙勿用”,而西汉人亦以此释之。案《淮南子.人间训》曰:“故《易》曰‘潜龙勿用’者,言时之不可以行也。”其解与帛本正同。不仅乾卦初九爻以言“时”证明西汉人确得帛本之传,其九三爻之解就更为清楚明白地证明了这种传承关系。